最近,《哈利·波特》全系列電影在內地影院重映。電影中曾經(jīng)帶給我們震撼的神秘的9?站臺,是通往霍格沃茨的必經(jīng)之路。
在50多年前,也同樣存在這樣神秘的地址——78信箱、93信箱、95信箱、96信箱……找到這樣的信箱,就找到了通往066的大門。
讓我們透過原航天科工九院所屬紅峰廠工會副主席、高級政工師樊萬琴的講述,看看她是如何與三線建設結緣,并為之奮斗終身的。
奔向神秘的93號信箱
我和丈夫老王曾經(jīng)都是沈陽119廠的員工,我是鉗工。后來,鄂西北三線建設,119廠是包建廠之一,老王作為技術骨干支援三線建設,來到遠安山溝。
第二年,他回家跟我商量:“能不能帶著孩子們,一家人去遠安?”遠安在哪里,老王不能說,要保密。他只說:“在湖北,山清水秀,是個好地方。”
“支援三線建設,照樣是為社會主義作貢獻,到哪里都一樣?!蔽耶敃r想。所以,1972年4月,52年前的春天,我?guī)е患依闲。瑤е篮勉裤?,從大城市沈陽奔向神秘的“武漢市93號信箱”。
到了武漢,我們又坐了一夜火車,來到當陽。下了火車,又坐上了廠里派來的解放牌卡車,只感覺前方的山越來越高,路也越來越顛簸。
我把信封上的地址拿給司機看,問是不是送錯地方了。司機笑笑說:“快到了,‘武漢市93號信箱’,就是國營紅峰機械廠,在遠安太平山腳下。”
樊萬琴(左一)一家剛到紅峰時的合影
來到紅峰廠的第二天,我撞到了管財務的吳科長。當吳科長聽說我還沒有報到,立即說:“就到財務科來!”原來,當我還在119廠時,吳科長曾在廠大會上聽到我的發(fā)言,認為我很有經(jīng)濟頭腦。
“我不會算賬,只會鉗工?!蔽乙宦犝f去財務科,腦袋就大了。吳科長說,一切都從頭學,還年輕,還來得及。
32歲,我從頭學起,第一個月就是對著料單打算盤。算盤打熟了,我開始做出納,做借款、報銷之類的賬。一年以后,吳科長讓我做總賬會計,我感到了巨大的壓力,賬目繁雜,沒有現(xiàn)在的電子表格,都是手繪。有一次,總賬做不平,我日夜泡在會計室里,研究做賬的方法。
1974年9月,我光榮地加入中國共產黨。
此時,工廠“停緩”建,資金停止撥付,工地停工,建設進入低潮。“七四·九”會議以后,全廠統(tǒng)一思想,要“爭創(chuàng)干”,不“等靠要”,要用自己的雙手和智慧度過難關。
1984年,我服從組織安排到廠工會工作,任工會副主席兼女工委員會主任。
當時紅峰廠正處于產品攻關的關鍵時刻,朱致敏廠長在基地立下了軍令狀,一定要把產品搞出來。民品開發(fā)也正上勁,電風扇、洗衣機減速器等產品正在熱銷,工廠財務狀況有所好轉。
有10年鉗工的親身感受,我一上任就到車間了解職工的思想狀態(tài),感受到了紅峰人向上的熱情。
我以“為一線加加油鼓鼓勁”為抓手,組織女工講自己身邊的先進,寫奮力拼搏的故事,每天在廠里用大喇叭廣播。時任黨委書記楊梅山為女工委員會點贊:“就是要這樣的氛圍!”
圍繞科研生產中心開展工作,我的工作方式新、辦法多、有效果,我把這些做法歸納總結,寫成了論文,獲得了湖北省工會論文一等獎。因為工會工作出色,1988年獲得“全國優(yōu)秀工會工作者”稱號。
樊萬琴(左一)與丈夫、二女兒逛公園
“知心大姐”是紅峰職工對我的愛稱。我是最早一批來紅峰的老職工,對紅峰各家情況十分了解,夫妻吵架、婆媳矛盾、家長里短,大家都愿意找我調解。我調解時方法千千萬,目標就一個:和解。
別人眼里的小事、雜事、煩心事,我總是放在心上,默默地做。
又是一年職稱評聘時,一位正在申請高級職稱的同事提醒我:“樊姐,一起報啊?!蔽覔u搖頭覺得自己不夠格,一旁的人事處處長對我說:“夠格啊,你有全國榮譽,符合‘破格’條件?!?/p>
一個初中生“破格”評上高級職稱,我總覺得是“天上掉下來的”,而周圍的同事認為我是拼命干出來的。
今年,我已經(jīng)84歲了,不久前組織給我頒發(fā)了“光榮在黨50年”紀念章。當接到鮮紅的獎章時,我激動得熱淚盈眶。
(文/鄧順英)